群养母猪的管理

众对妊娠母猪限位栏的负面印象是养猪业面临的一个持续问题。研究人员和养猪业者应继续探索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最重要的是要维护和促进母猪的动物福利。然而，替代的解决方案不应影响美国养猪业的经济效益。我们要以科学为基础，研究、验证并实施替代限位栏的母猪养殖系统和管理策略，既要灵活实用、经济划算，又要有效提高母猪的动物福利水平，从而维持乃至提高猪肉生产的效率。为了养猪业的将来，必须对妊娠母猪的动物福利进行明确定义和科学地评估。

不幸的是，关于如何高效地管理群养妊娠母猪，目前的数据还比较缺乏，难以确定一套动物福利操作指南。并不是简单地把限位栏去掉，把母猪养在一起就解决问题了。尽管有人认为群养母猪相对来说可提供更好的动物福利，因为母猪可以相互接触、互动，增加社群行为，但群养母猪也有其特别的动物福利问题。这些问题有很多，主要包括混群和采食过程中的攻击行为、伤害和损伤事件增多、体况评分变异增大。所有这些因素都会受饲喂方式、社群状态、饲养密度、组群规模、遗传，以及管理规程等方面的影响。

尽管已经尝试过的母猪群养系统有许多种，但其中相当一部分并不能起到改善干奶母猪动物福利的作用。在妊娠母猪群养系统的设计、实现和管理当中需要考虑下列因素：组群规模、饲养密度、组群结构（动态的还是静态的）、日粮类型、饲喂方式、遗传、母猪性情，等等。现有的群养系统的差别体现在饲喂方式、组群管理以及地板类型上，但群养系统实际上很复杂，所涉及的因素不仅仅是这几个。
介绍对当今的美国农业来说，农场动物福利是个热门的公众问题。必须寻找科学的、完善的方法来评估农场动物福利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保障美国农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各州以及联邦的立法机构都不停地受到来自人道主义活动家的压力，他们不断提议就动物福利方面通过新的立法。不幸的是，养猪业缺乏足够的科学信息来为现行的几种畜牧实践技术进行辩护。

目前普遍采用的典型的母猪饲养系统，- 0.61m宽2.12m长的母猪个体限位栏可能是美国养猪业在动物福利方面面临的最富争议的问题。跟随欧洲的潮流，佛罗里达和亚里桑纳两个州已经根据全民公投的结果禁止了个体限位栏的使用，这种决定其实一半是根据公众的直觉做出的，只有一半的科学根据。另外还有几个州也要进行全民公投和相关立法，包括加州。同时，很多企业都宣布将要废除个体限位栏的使用，包括Smithfield食品公司、枫叶农场、麦当劳、汉堡王等等。全国性的大众媒体也花费了大量篇幅来宣传放弃母猪限位栏、转为群养妊娠母猪的好处与正确性。这样，美国养猪业者就面临着一个难题：现在他们必须决定将来的母猪怎样饲养。

母猪饲养指的是配种、妊娠、泌乳母猪的畜养和护理。但母猪饲养问题很大程度上是指“妊娠母猪应该单独饲养还是应该组群饲养？”对于组群饲养，人们已经提议并且尝试了好多种群养系统。但还没有找到可以接受的系统，更没找到最佳的系统。到目前为止，世界各地的猪场和科研实验站的研究结果显示，替代饲养系统未必能够改善母猪的动物福利状态。事实上，限位栏饲养的母猪和组群饲养的母猪在各个测量指标上的结果都是相似的（McGlone等人，2001；McGlone等人，2004；Rhodes等人，2005）。

母猪群养系统不是拼图游戏群养系统特别复杂，难于抓住重点，就是因为这种系统里面涉及的因素太多了。动物饲养系统不是拼图游戏（Curtis，1995）。拼图游戏中，原本有一张完整的图，只不过被剪成小块。这些小块可以完好地拼接在一起，成为原图。而在我们正在努力研发的母猪群养系统当中却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图，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以鲁比高堡机（Rube Goldberg machine，http://en.wikipedia.org/wki/ Rube_Goldberg_machine）的形式来实现某种功能。我们找到的小块，它们不见得能恰好合在一起，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无法放在一起，因为它们本不是为放在这里而设计的。群养系统当中，这些小块有很多，其中包括：

• 采用舍内饲养还是舍外饲养，土地还是草场，封闭式机械通风猪舍还是开放式猪棚；
• 地板类型 — 漏缝地板、实地板还是铺垫料；
• 组群规模与饲养密度（与组群规模相关）；
• 组群管理 - 静态还是动态（与组群规模和饲养密度相关）;
• 群养饲喂系统 - 选用重力喂料器、连续喂料器、电子喂料器还是个体饲喂栏；
• 母猪饲养的人工需要；清粪过程中工作人员的安全；
• 粪便处理系统 - 采用粪池、半干粪便刮至绞龙或传送带，还是山猫（Bobcat）?农场机械；人工需要量；
• 资本成本、维护成本以及运营成本；
• 行为管理、疾病管理、疾病预防、治疗管理；以及
• 母猪动物福利状态、母猪生产力，以及母猪生产寿命。

根据经验以及各方面的试验结果，从生产力和利润以及动物福利的角度来看，显然每一小块都是有利有弊。所有的群养系统当中，母猪都有一定的活动自由，有社群互动，并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对微环境进行选择。但所有这些鲁比高堡式的群养系统当也都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动物福利问题，包括因早期攻击行为造成应激，体况评分变异过大，以及伤害事件。

此外，显然，群养母猪对饲养人员的技能和责任心要求更高。而且，更重要的，群养系统如果不能起到预期作用，那么一部分母猪的动物福利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群养系统当中的母猪福利问题可能会非常糟糕（McGlone，2006；Curtis，2007）。

母猪个体单独饲养与群养的对比根据科学证据和实践经验，所有饲养系统都各有优缺点。母猪饲养本来就是一个难点。至于繁殖性能，很少有研究显示限位栏会对母猪繁殖性能造成影响。有的试验显示群养母猪繁殖性能高于限位栏饲养的母猪（Bates等人，2003；Lammers等人，2007），有的试验发现二者的繁殖性能相似（Langendijk等人，2000；Harris等人，2006；Salak-Johnson等人，2007）。然而，其它的研究却发现限位栏饲养的母猪繁殖性能比群养母猪高（Barbari，2000；Bates等人，2003；Karlen等人，2006）。

这些研究为什么会得出不同的结论？繁殖阶段最近有报导，母猪动物福利在不同阶段面临的挑战是不一样的。在妊娠早期，群养母猪发生擦伤、返情、可的松水平上升的情况更多，而在妊娠晚期，限位栏饲养的母猪发生腿病的情况更多（Karlen等人，2006）。Salak-Johnson等人（2007）的研究也得出了一致的结果，他们发现在母猪群组建（混群）期间，群养母猪的损伤评分较高，妊娠中期平稳，妊娠后期再次升高。就连欧盟也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规定母猪配种以及妊娠前几周应饲养在限位栏当中，这个阶段的有害因素、社群争斗以及其它应激源很容易影响母猪的繁殖功能。这种情况又使得母猪饲养系统设计更加复杂。可能需要在不同的繁殖阶段为母猪提供不同的饲养系统。

刻板行为刻板行为（重复不变的、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和目的的行为，例如咬料槽、咬栏杆、假装咀嚼、压饮水器、拱地板、摇头）模式通常可作为衡量母猪动物福利状况的指示。有人发现，群养母猪和限位栏饲养的母猪在刻板行为的表现方面存在区别（Vieuille-Thomas等人，1995）。特别是，群养母猪玩弄栏杆和料槽的情况较少（Karlen等人，2006）。然而也有人发现舍内限位栏饲养的母猪与舍外群养的母猪之间在刻板鼻吻行为方面没有区别（Dailey和Mc-Glone，1997）。

尽管母猪的这种行为有可能和不同的畜舍系统有关，但常常与具体的设计细节有关，例如栏杆的方向（Dailey和McGlone，1997；McGlone等人，2004）。换句话说，母猪的重复行为模式看起来部分是由外部刺激和机会引发的，这样的话，不论采用哪种饲养系统，都可以通过设计来避免这种行为。只有某种行为是由母猪的内因导致，并且与动物福利水平降低有关时，我们才应该从伦理的角度去关注这种行为。

同时，现在下结论认为这些行为模式说明母猪的动物福利状况不好还为时过早。草场、土地和限位栏三种饲养方式当中，母猪的鼻吻行为的数量是相似的（Daily和McGlone，1997）。这些行为并不是只出现在妊娠限位栏当中，而且显然，这些行为至少部分与母猪的内因有关。所以，如果需要对这些行为做些什么的话，那也应该是鼓励这种行为，而不是消除、抑制这种行为。多数鼻吻刻板行为都是在母猪每天饲喂一次的限饲情况下发生的。因此，似乎外因在诱发这种鼻吻行为的过程中也起了作用。所以看来，母猪的重复鼻吻行为是内因和外因混合作用的结果，其成因复杂，现在还不好理解。最后，有充分证据显示，限饲过程采用少量高浓度日粮每天喂一次的情况下会导致母猪消化道pH值过酸，造成消化不良。这种情况下母猪唾液分泌会增加，以便中和过酸的pH值，而正是唾液分泌增加造成了母猪的重复鼻吻行为。这样看来，母猪的所谓鼻吻刻板行为可能本来就有一定的功能，而并不是无目的的。

优点和缺点不论是限位栏还是群养，都有各自的优缺点。迄今为之，还未曾出现过一种能够从根本上持续、一致地保障妊娠母猪动物福利的饲养系统。

可能的解释包括：

• 多数研究都没有能够采取一套全面的方法，对动物福利进行多方面的评估，
• 多数研究都是对两种“系统”进行比较，而没有考虑到每个系统内部所有的相关因素，而这些因素会对母猪与其环境的互动方式产生影响，或者
• 上述两条原因兼有。

关键是，养猪业者应该认识到，每一个设计要点都有多种解决办法，这样各种要点加起来就会有许多种组合。不是每种组合都管用。

群养母猪的管理群养母猪应该怎样管理？这个问题的答案值几百万美元，然而目前我们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根据美国兽医协会（AVMA）的网站，母猪饲养系统应实现下列功能：

• 尽量减少母猪之间的攻击与竞争行为；
• 保护母猪免受极端环境的影响，尤其是温度；
• 避免母猪接触可能导致伤害、痛苦或疾病的危险；
• 每天为母猪提供合适的饲料和饮水；
• 每天能够观察个体母猪的采食量、呼吸频率、泌尿和排粪等情况，以及
• 允许母猪表现正常的行为模式。

额外的管理策略包括：

• 一旦小群（4-6头）母猪的群体已经确定，就不要再转进新的母猪；
• 仅对大型组群的母猪进行混群（多于20头）；
• 如果需要混群，应安排一个新栏位进行混群，不要在原栏位当中混群；以及
• 如果未采用个体饲喂系统，则应按母猪采食速度进行分组，以便避免咬斗和营养不足的问题（Temple Grandin, http://www.grandin. com/welfare/tips.sow.housing.html）。

群养畜舍系统：需要考虑的因素群养妊娠母猪不是简单地把限位栏去掉改成大栏，把母猪养一起养在栏里就行了。尽管很多人简单地认为群养条件下因为母猪可以随意转体，而且能和其它母猪进行社群互动，所以就能提供更好的动物福利，但群养方式也有群养方式的动物福利问题。主要包括混群和饲喂过程中的攻击行为、伤害事件和损伤情况增多，体况评分差异增大，等等。所有这些因素都会受饲喂方式、社群状态、饲养密度、组群规模、遗传，以及管理规程等方面的影响。因此，群养母猪饲养系统的设计、实现过程中就要考虑下列因素：组群规模、饲养密度、组群构成（静态还是动态）、日粮类型与给料方法、遗传、母猪性情，等等（Levis，2007）。最重要的是，不同的群养系统之间在饲喂方法、组群管理和地板类型等方面存在区别。

饲喂系统与管理有哪些饲喂系统可供选择？首先饲喂系统可分为个体饲喂与群体饲喂两大类。通过个体饲喂栏或母猪电子喂料器（ESF）可实现个体饲喂。

个体饲喂栏。通过个体饲喂栏，可将母猪采食期间的攻击行为降至最低，但有些攻击行为还是会出现。此外，这种方式无法记录母猪的个体采食量，因为母猪是随机进入饲喂栏的。

母猪电子喂料器。这种情况下，母猪佩戴射频耳标，进入饲喂站采食。饲喂站识别母猪个体，根据个体供给不同的饲料。每个饲喂站最多可供应40头母猪。母猪可以一次吃光自己一天的日粮，也可以分几次吃。

母猪在等候进入饲喂站的过程中会出现攻击行为（Jensen等人，2000；Anil等人，2006）。电子喂料器有一个动物福利问题是咬阴户，不过通过一些措施可减少咬阴户事件的发生频率。通过喂料器的设计和位置的调整可降低咬阴户的发生率和严重程度（Levis，2007）。

群体饲喂的可选方案。总地来说有三种方法：重力喂料器、连续喂料器，以及地板撒料。这些饲喂系统既可用于6头以下的小群，也可用于100头以上的大群。

地板撒料，将饲料堆在实地板上让母猪直接采食，这种方式母猪采食攻击行为最严重，因为母猪之间会争夺饲料。强壮的母猪采食过多，体型过肥，而温顺的母猪则采食不足，体型过瘦。然而，Salak-Johnson等人（2007）发现，采用地板撒料的饲喂方法，5头一组、饲养空间2.3m2或3.3m2/头的母猪的体重和背膘厚高于5头一组、饲养空间1.4m2/头的母猪，也高于饲养在限位栏的母猪。

重力喂料器，在栏位内均匀布置，每天给料一次。这种系统当中攻击行为更严重，因为有的母猪吃得快，把自己的配额吃完之后会去抢吃别的猪的饲料。Jansen等人（2007）的一项研究中，50头母猪的栏位，采用三个长度相当于栏位宽度的料槽，用32个重力喂料器供料。这项研究当中观察到了咬斗、攻击行为和伤害治疗事件。

连续喂料器是重力喂料器的改进方案，饲料在一段时间内慢速、连续供应。这种系统当中攻击行为似乎有所下降。重力喂料器和连续喂料器都可用于各种规模的组群。最常见的是5-6头/组。

Hulbert和McGlone（2006）报导，不论栏位类型（个体限位栏还是组群）还是饲喂系统（重力喂料器还是连续喂料器）都和母猪的生理应激反应无关。饲喂系统对社群互动或整体活动没有任何影响，尽管在中午12点采用重力喂料器的群养青年母猪的鼻吻行为比采用连续喂料器的母猪更多。然而在24小时当中，不同喂料系统的母猪的鼻吻行为没有区别。采食时间也没有区别。处理之间的行为差异是因饲养密度引起，而不是饲喂系统。

尽管一般认为连续喂料器能够减轻母猪的攻击行为，但也称不上完美。采用连续喂料器的组群当中，攻击行为以及体况评分差距大的问题仍然很明显（个人观察，2006年11月）。

静态与动态组群还是那个问题：怎样减轻群养母猪的攻击和竞争行为？最严重的攻击和竞争出现在新猪转入组群（混群）的时候和采食的时候。混群时，母猪相互争斗的攻击性很强，其天然意图是建立新的等级秩序。这个过程的管理目的就是要在尽可能降低应激、减少身体伤害的前提下形成新的社群秩序。